两军的厮杀,开始变得如火如荼,很快便有人受伤,跌落马来,但他并没有坐以待毙,而是挣扎着用肘击、用头撞、用牙咬......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敌人甚至敌人的马造成最大的伤害。
但终究也只是气势上不落下风而已,毕竟在人数上、装备上与刚从上郡打了胜仗赶过来的汉军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。
渐渐的,两军的伤亡在逐渐的拉大,只是此时的巫鲁鲁已经杀红了眼,早已经注意不到身边的战局的发展了。仅仅一个时辰不到,巫鲁鲁这方已经只剩了两千人不到了,而且还有一小部分人带伤,再这么下去,恐怕再过上一两个时辰就要全军覆没了。
反观张郃这边,人人依旧神采奕奕,战力正胜,加上对冲时齐射的伤亡,也才折损了七八百人,而且很快要把对面的包围起来了。
就在这时,战场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轰隆的铁蹄声,原来是刘晔和陈泰率领的主力军到来了。
被这突如其来的铁蹄声一震,巫鲁鲁方才从那种忘我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。这时他才如梦方醒般的看向四周,才发现身边的五千人马,如今已经仅仅不到两千骑了。
见到如此情景,巫鲁鲁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下去,“我的太阳神啊,到底发生了什么,我有究竟做了些什么?”
再看看尚在远出,正在奔来接应的汉军骑兵,人数最少有一万之众,恐怕最多一刻钟,就要加入战场了,届时自己想走都走不了了。
想到这里,巫鲁鲁急忙大喊道,“撤退,撤退,全军撤退!”只是,战场局势已经如此胶着,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脱身离去的呢?
最终,在巫鲁鲁壁虎断尾,拼命的挣脱之后,又留下了数百具尸体,终于在刘晔陈泰的援兵合围之前,带着仅剩的千余人突出了重围。不顾颜面且又狼狈的向北方逃窜而去。
看到竟然被巫鲁鲁逃走了,张郃不禁气的破口大骂。
“匹夫,匹夫,胆小如鼠的匹夫,还枉称是太阳神的后裔?”。于是,在狠狠的砍倒了身边几名誓死断后的匈奴士兵之后,就要拨马向前追赶。
“大将军,大将军稍待......”这时,身后的刘晔也已经到了近前了。
此时的张郃依旧还是一脸不悦,语气也不禁带着一丝寒气的说道,“子扬兄(刘晔,字子扬),有何贵干?”
刘晔一路奔波,说话不禁有些许微喘,“大...大将军稍待,穷寇莫追啊,更何况,前方的敌情未名,就算要追赶,派遣一名大将即可,老将军又何必亲犯险境呢。”
听完刘晔的劝导,张郃并没有冷静下来,脸色反而更加阴沉了几分,正待开口时,一旁的陈泰又开始出声附和了,“军师说的对啊,老将军还请三思,如果.......”
张郃终于爆发了,不待陈泰说完,便出言打断了他,“老夫五千骑兵对他的五千骑兵,不到一个时辰,就砍了他三千多个脑袋。要不是你们的号角和铁蹄声震醒了巫鲁鲁,他此时早已经是老夫的刀下亡魂了。”
听完张郃的话,刘晔和陈泰不禁面面相觑,为何昔日里沉稳有度的老将军,突然变成了这样?究竟是为何?
其实,他们所不知道的是,自从张郃被调回许都,掌控京畿守备之后,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。张郃的心里,其实一直在深深的害怕着,他怕像自己这样一个驰骋沙场数十年的老卒,最终没有死在沙场,而死在了床榻上。
这对于他来讲是何等的折磨和侮辱。
所以,他才会如此这般急切的立功,也是为了立功越来越多之后,即便是朝廷也无法再让他回到许都那个安乐窝,但对于他来说却是牢笼一般的地方。
这些个念头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侵蚀着他,把这个名将变得越来越偏激,越来越极端。
此次出征北伐之后,一开始还好。
张郃还会率领一万大军跟着自己一同做饵,甚至排兵布阵时,把自己和阵眼也放在了军阵之后,比较安全的地方。虽然刘晔、陈泰不跟他在一起,但是对于作为两翼伏兵他们,张郃也会时时刻刻联络跟进。
可后来,尤其是上郡大捷之后,就渐渐地变了味道。张郃用兵变得越来越大胆,往日那股沉稳之风渐渐不再。
到了今日金石,他甚至自己亲率五千骑兵做起了这万分危险的前锋。
就在三人争执不下之时,忽有一股狂风刮来,吹的人睁不开眼睛,可少时无缘无故的停止了,真所谓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忽然军中有人大喝,众人闻声望去,原来刚才的狂风,竟然刮断了张郃的将旗官手中所擎的“牙旗”。
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,刘晔更是激动异常,大声道,“大将军,今日的天气晴空万里,却无故刮起一阵妖风,更是这段老将军您的牙旗,此乃大凶之兆啊。
稳妥起见,我等此时最好返回长城安营扎寨,据险而守,并派出斥候刺探前方军情,待过些时日再北上也无不可。”
可陈泰此时的心里,却有着跟刘晔不太相同的想法。
早在张郃刘晔还没到达冯翊郡的时候,他就已经收到了世子曹丕和大将军曹彰共同书写的密信,告知了他兵分三路北征匈奴一事。并嘱托他在跟着张郃、刘晔北上之时,寻找机会不动声色的除掉张郃,即使不杀他,也要让他再也带不了兵,返回许都去。
在看到张郃的牙旗被吹断之后,他心中当然也是一惊,不过转念一想,或许今天正是一个实施这个计划的好机会。
就在他思索对策之时,忽闻张郃暴跳如雷的大吼道,“上古年间,武王出征伐纣之前,也曾在太庙占卦问卜,卦象大凶。然姜太公破门而入,一脚踩碎龟甲,放声大呼‘吊民伐罪,天下大道!当为则为,当不为则不为,何祈于一方朽物也?’如若当年,信奉了什么狗屁卦象,哪里还有日后八百年的周朝江山?
今日里,正逢大胜之际,此时你我不乘胜追击,反而因为一股莫名其妙的风而推诿不前乎?率军出征,便是为了取胜,为何又要受限于此呢?此时巫鲁鲁尚未跑远,追上去就能击溃并斩其首级。因为天时,而放跑敌人,决不是良将所为。
尔等无须再多言,老夫才是三军统帅,执行军令便是。”
陈泰见状,急忙顺势说道,“既如此,还请大将军应允,末将同老将军一同追击。”
刘晔虽然还是心有不甘,但是眼见事宜至此,阻拦肯定是不行了,便无奈的说道,“大将军若执意要追,让玄伯(陈泰,字玄伯)将军一同前往,也好有个照应,在下率军在后压阵便是。”
张郃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,毕竟日后征伐还用用力于二人。也不多言语,只是冷哼一声,带着那剩余的四千余骑兵继续向北追击。
陈泰见状,与刘晔简单交代了几句,也急忙带上五千骑兵向北追赶而去。
刘晔见状,无奈的摇了摇头,留下了百余人料理战场的后事,便也带着剩余的大军不紧不慢的随着前锋部队的马蹄。
......
巫鲁鲁此时正在向北疯狂的逃窜着,一想到刚刚自己的那种疯狂的状态,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寒意。再看看身边这仅剩的千余人马,他便更加的悔恨不已。
但是很快巫鲁鲁就恢复往日的睿智,心中不禁暗暗思索道,“自己如此惨败,张郃那老匹夫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。如果自己像这样向北逃窜,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斩杀或者活捉,得想个办法才是。再说了,自己刚刚损失了四千族人,就这么仓皇逃窜的话,又怎么对得起他们......”
巫鲁鲁越想,越不甘心。
心中一边想着计策,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地形,可惜这茫茫大草原,一眼便可望得很远,着实不好施计啊。就在他一筹莫展之时,忽然在他们的右前方不远处,出现了一个微微隆起的无名小山丘。
此小山丘名为木门牌,高约数十丈,方圆不过一二里。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,毫不起眼。
若是放在平时,谁也不会在这里埋下伏兵,可今时不同往日,自己方逢大败,身后的追兵肯定想不到,他不赶快逃命,竟然还在此设伏。
正所谓,“攻其不备,出其不意。此兵家之胜,不可先传也。”如果运用得当,说不定还能捞回一些本钱。
当下之际,兵行险着也不失为一个断后的好办法。
想到这里,巫鲁鲁亲自率领两百骑兵前往这个小山丘设伏,命令剩余的八百余骑继续向北,将士们自然是不答应,乱哄哄的嚷嚷着,要活一起活,要死一起死。在巫鲁鲁好声劝说,并发誓承诺自己只是简单设伏,会马上跟上他们,绝对会活着带领他们一起回家之后,那八百余族人,才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领命继续向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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